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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机的温暖缝纫杀手

中国缝纫机网2023-11-28缝纫机头条青本缝纫机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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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纫机的温暖缝纫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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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缝纫杀手,青本缝纫机官网,郑爽缝纫从开始有记忆,就是妈妈坐在缝纫机前的身影。当她做完家务,洗罢双手,要在缝纫机前坐下时,我觉得她是充满了喜悦,有种要“调素琴、阅金经”的优雅安详,有种玩弄最喜爱物件的专注。原因很简单,那时的生活不用靠此技能吃饭,她不过是从小喜欢女红,享受一块布成为孩子们合体衣衫或翻旧如新的过程。

  她双脚在踏板上下踩动,手里摆弄布料,嘴里唱着《渔光曲》《二月里来》等。我觉得她是沉浸在自己最享受的娱乐中,所以她的身姿、她的歌声都那么轻松,连缝纫机发出的“嗒嗒嗒”声,都像柔和的音乐伴奏,成为我幼年美丽的色彩和温暖。

  那时父亲为职员,日子虽说不上富裕,可也无忧。上过私塾的妈妈通文墨,但一是身体多病,二是要照料四个孩子的生活,所以她就在家相夫教子。我记得那时她收拾完家务,打发哥哥姐姐们上学去了,就在饭桌上铺上毯子,或者将大哥的衣服拆开,改成二哥穿的;或是姐姐长高了,衣服短了,搭配上别的颜色,就成了带花饰的一件新衣……四五岁的我,会围坐在旁边,学打下手儿了:拆成衣服片的边缘线头,都归我择;绕到线轴上的线,经常买回来是大绺的,由我伸开双臂架着,跟着妈妈控制的缝纫机头右侧轮子上装的绕线轴转动,绷直的双臂跟着划圈,线就源源不断绕到木轴上了。我太爱干这活儿了,线绺有一尺多长,小胳膊伸开是很累的,可是好玩啊!手臂一边旋转,看着线往前走,我却故意脚往后退,架着线越退越远,一根细线,连着我的双手和妈妈扶着线轴的双手,像放风筝、像架电线、像玩儿过家家游戏……经常是退着退着,站不稳就坐一大屁蹲儿,线也断了、乱了,妈妈还得赶紧扶起来哄哄,给找点儿吃的。过会儿,我就又磨叽到缝纫机旁,挑花布头,玩儿皮尺,用画粉画出各种动物……妈妈的缝纫机,是我们母子俩的乐园。

  她从拆改衣服、缝补床单练起,后来买回各种布头,照着教科书做新衣服。在她手里的缝纫机,好像是一个琢磨透了的大玩具。她不但学会踏机器缝制,还研究出怎么调压脚、变挡位。厚面料做出缝线处不能板硬、丝绸软面料不能出褶子。不同面料怎么配针、换线,调锁芯、换皮带、拆面板、擦齿轮。一些小故障,她手到病除,甚至她按缝纫比赛的条件要求自己,不同面料在一寸内,均匀地走多少针线,不能超出误差等等。更难的是她学会了各种衣服的剪裁,那真是量体裁衣。合适的领子、挖暗兜、贴明兜,穿着舒服的立裆、臀围、男裤前开门,女裤右开门等,无不被她做得严丝合缝,熨帖笔直。

  小舅的中山装,父亲、亲戚们的呢子大衣、马甲、毛料裤,都是她宣传的立体模特。我们几个孩子,衣服不管新旧,永远衣着得体。在我们住的胡同里,也是妇孺皆知的事。也常有邻居来请教,她都乐呵呵耐心讲解,或去给调试当面指点。

  后来,父亲失业,经济来源断了。她一个家庭妇女成了四个孩子的庇护大树。经过各种求职尝试,最后她决定以这些年练就的技能和街坊邻居对我们这些真人模特穿衣的赞赏,独自开缝纫社养家。

  记得那一天下午,两个哥哥搬来梯子,多年的好街坊们围观着,在四合院街门边的墙上,揳进了大钉子,挂上了白底黑字、以她名字命名、从此挑起了养家重担的招牌:“雪英缝纫社”。

  虽是在胡同里的院内,既不临街,又不是门脸儿,却应了那句话:“酒好不怕巷子深”。由于多年积累的好名声,很快就有人带布上门,量体做衣。她的活儿好,收费低,活源也逐渐多了。除了附近居民相互传带,有时在海淀上大学的小舅也会带同学来做衣服,她更是价格优惠,她说她心疼这些在外的学生。所以不管是大衣小服,不论面料厚薄,她都保证对方满意。她从早忙到晚,再也没时间装扮自己,永远是脖子上挂着皮尺,胳膊上套着套袖,一副十足的缝纫师傅形象。她从那个悠闲、只想用此爱好装扮孩子和自己的太太,变成拳打脚踢自撑场面,以技养家的匠人。那真是:“昔日宅家妇,今日女强人”。

  她太忙了,我们几个孩子放学后也都上阵。两个哥哥进门放下书包洗菜做饭。姐姐帮着锁扣眼,扣洞虽小却要求精细,像美女丹凤眼,挑针要细密,锁完后不能平塌塌,必须周圈起埂儿,不松不懈不露线头,然后帮着在火上烧烙铁,面料上铺湿布熨烫。我还不能做这么精准细活儿,所以稍简单些的钉扣子、缝领钩、裤钩,给毛料裤子签边儿都归我。

  尤其放寒假,快到春节了,活儿特别多,我们经常是从早上忙到深夜,到大年初一她才伸伸腰,赶紧给自己的孩子做新衣。日子虽苦,我们却也乐在其中。打下手儿时,也是围着妈妈,在缝纫机的“嗒嗒嗒”声中,妈妈手、脚、眼不闲,嘴也不闲,给我们讲历史故事,或是用她上学时私塾先生抑扬顿挫的声调给我们背古诗词。母亲和风细雨的吟诵,就像满床满桌的纺织面料一样,给人温暖和舒适。永不停歇的“嗒嗒嗒”声,蕴藏着我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悠悠岁月里,有生活的艰辛,有心灵的滋养。这些,成就了姐姐长大后做了中学语文教师的理想。而我虽从事了其它职业,但一生与文学、诗词结缘。

  随着时代风潮,大家逐渐不爱穿家里做的了。她就给各家做床罩,老了又学会了缝纫机绣花,给各家做绣花枕套、绣花桌布,八十多岁了,缝纫机还每天“嗒嗒嗒”响不停,隔一段时间,就各家分发一大包纯棉布鞋垫。

  我觉得缝纫机已经融进她生命里了。真心的喜爱、养家的成就、寂寞的慰疗、无声的倾诉,都在这“嗒嗒嗒”中了。它是冰冷之物,却又是温暖之躯,有此一物陪伴,人生足矣。

  妈妈以九十高寿驾鹤西去了,缝纫机留给了我。我用它给将出生的孙子做小被褥、用柔软的棉布给他做小衬衣、做小摇篮里的各种铺垫、做大小床罩……我也像妈妈一样,很享受这种感觉,能像妈妈一样摸着温暖的布料,在“嗒嗒嗒”声中吟唱,何其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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